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瓢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城南旧事》由《惠安馆》、《我们看海去》、《兰姨娘》、《驴打滚儿》、《爸爸的花儿落了》五个既独立、又连贯的章节组成,各章内容又由多个情节构成,形成情节结构。各章内容简述如下:
2.1 《惠安馆》
《惠安馆》叙述疯女人秀贞和孤儿妞儿的悲惨经历。秀贞原本是个活泼可爱
的少女,但在爱人一去不复返,刚生下的女儿又被父母扔到城外的双重打击
下,精神失常了。可是她仍执拗地要去寻找爱人和孩子。后来在英子的帮助
下,把一个失去亲生父母,被迫学戏卖唱的妞儿认作亲生女儿,在一个漆黑
的雨夜,她不顾一切地携带妞儿去寻找爱人
2.2 《我们看海去》
《我们看海去》叙述一个小偷的故事。他生活贫困,为养活瞎眼的老母亲和
供年年考第一的弟弟上学,而不得不去偷东西,以致被捉拿归案。小偷迫于
无奈,铤而走险干偷窃,在某种程度上揭露了社会的畸形现象。
2.3 《兰姨娘》
《兰姨娘》中的兰姨娘是旧社会孕育出来的一个女性人物。她三岁时,父母
为了给哥哥治病把她卖掉。从16岁起,过了整整4年“烟花巷”的凄凉生
活。20岁时又嫁给一个63岁的老头,受尽侮辱,最后不得不逃出这个罪恶
的家庭。在英子家,他认识了从事革命活动的北大学生德先叔,两人真诚相
爱,最终双双离开北京,到其他地方建立新生活。她的经历表现了中国妇女
对悲苦命运的反抗。更可贵的是,作者的笔还触到时代风云的变幻,反映中
国人为了国家和民族前途斗争的历史。
2.4 《驴打滚儿》
《驴打滚儿》中的宋妈因受不住丈夫的无故虐打,不得不忍痛扔下两个孩子
到城里来当奶妈,自食其力。不幸的是,儿子(小栓子)在家无人看顾,溺水
而死,幼女也被丈夫在接回家途中卖掉了。宋妈在得知两个孩子都没有了之
后,只蒙着脸哭,不敢出声儿,既揭示了宋妈的不幸遭遇和宋妈丈夫的不负
责任,更体现宋妈坚强的一面。题目《驴打滚儿》出自城南一种以黄米面包
黑糖制成的民间小食,也是英子给宋妈丈夫骑的驴子取的名字。
2.5 《爸爸的花儿落了》
《爸爸的花儿落了》倾注作者对过早离开人世的父亲的挚爱和教诲,牵出对
成长的复杂心情。爸爸对英子管教严格,塑造了英子坚强及刻苦的性格。爸
爸的逝世,使英子提早结束无忧无虑的童年生涯:她必须好好照顾弟弟妹
妹,不能跟弟妹吵嘴,不能招惹妈妈生气,凡事要自己拿主意,肩负做父亲
的责任,13岁的她已不再是个小孩了……她爸爸在临终前给英子的教诲:
“无论多困难的事,只要硬着头皮去做,就闯过去了”,这是他留给英子最
珍贵的生活哲学。
3.导读:
台湾历史小说家高阳:“林海音的《城南旧事》不仅故事感人,她的文笔令
人击节赞叹:细致而不伤于纤巧,幽微而不伤于晦
涩,委婉而不伤于庸弱。对于气氛的渲染,更是她
的拿手好戏。”
3.1 用童稚的眼睛看大人的世界
林海音的小说《城南旧事》是追忆她童年居住北平城南的景色和人物。整部小说用儿童口吻,借助女孩英子的观察和遭遇,叙述了她所看到的成人世界的若干故事,真实地反映了苍凉的旧中国面貌以及黑暗的现实。虽是透过童稚的眼睛看大人的世界,却更启人深思。由于孩子不诠释,不评判,故事中的人物能以自然、真实的面貌出现,扮演他们自己喜怒哀乐的一生。
3.2 既独立又连贯的故事
在这本小说里,“惠安馆”、“我们看海去”、“兰姨娘”、“驴打滚儿”和“爸爸的花儿落了”五篇都可以单独存在,他们都自有完整的世界。但是加上了前面一篇,全书应作一本长篇小说看。作者自己在“冬阳、童年、骆驼队”一文中即说:“收集在这里的几篇故事,是有连贯性的。”读完全书后,我们看出不仅全书故事有连贯性,时间、空间、人物的造型、叙述的风格全都有连贯性。
3.3 成长的代价
贯穿全书的中心人物是英子。时间是民国十二年开始。英子由一个六岁的小女孩长大到十三岁。书中故事的发展循着英子的观点转变。故事虽是全书骨骼,她的观察却给它血肉。英子原是个懵懂好奇的旁观者,观看着成人世界的悲欢离合,直到爸爸病故,她的童年随之结束,她的旁观者身分也至此结束,在十三岁的年纪“开始负起了不是小孩该负的责任”。人生的段落切割得如此仓促,更衬托出无忧无虑的童年欢乐的短暂可贵。但是童年是不易写的主题。由于儿童对人生认识有限,童年的回忆容易陷入情感丰富而内容贫乏的困境。林海音能够成功地写下她的童年且使之永恒,是由于她选材和叙述有极高的契合。
3.4 简单的文字,感人的情节
偌大的北平城,跨越了极深广的时空的古城,在一个孩子的印象里却只展示了它亲切的一角 ―― 城南的一些街巷,不是旧日京华的遗迹,却是生生不息的现实生活,活得热热闹闹的。英子的家已经有了四个妹妹和两个弟弟,胡同口还有“惠安馆”中的疯姑娘和苦命的妞儿。她们传奇性的结局是故事,但是却不是阴黯的故事。作者将英子眼中的城南风光均匀地穿插在叙述之间,给全书一种诗意。读后的整体印象中,好似那座城和那个时代扮演着比人物更重要的角色。不是冷峻的历史角色,而是一种亲切的,包容的角色。《城南旧事》若脱离了这样的时空观念,就无法留下永恒的价值了。读者第一遍只看故事,再回头看看,会发现字里行间另有系人心处。林海音的文笔最善写动作和声音,而她又从不滥用渲染,不多用长句,淡淡几笔,情景立现。因此看似简单的回忆,却能深深地感动人。有了这样的核心,这些童年的旧事可以移植到其他非特定的时空里去,成为许多人共同的回忆了。
3.5童年的回忆录
林海音在城南的真实生活大多和英子一样,而她的乳名也正是“英子”。而且,《城南旧事》里的几篇故事,家人、宋妈都一点不差,只有惠安馆的疯子,看海去的小偷儿,人是她亲见,故事却经过一番编排。至于家事,就和英子完全一模一样,比如“我的父亲收容革命学生,宋妈失去的子女,附小的学生生活”等等。
3.6 女性的命运
《城南旧事》的中心人物仍然是女性,她们的命运全融在小英子童稚的大眼睛里。《惠安馆》描写活泼可爱的少女秀贞,与青年学生思康相爱,后来恋人被迫出走,刚生下的女儿又被父母扔到城外的双重打击下而发疯。但她仍在痴恋着恋人和女儿。在一个漆黑的雨夜,她带着失去亲生父母、学戏卖唱又被她认作亲生女儿的妞儿,去寻找爱人,结果双双惨死在火车轮下。《兰姨娘》描写生于穷苦人家的兰姨娘,三岁时,为给哥哥治病被父母卖掉。从十六岁起,被迫过了整四年“烟花苍”生活。二十岁时,又去做一个六十三岁有钱人的姨太太,受尽凌辱和迫害,最后设法逃离出那个罪恶的家庭。在英子家,她邂逅从事革命活动的北大学生德先叔,两人倾心相爱,一起离开了北平,到其他地方建立新生活。她的经历表现了中国妇女对悲苦命运的反抗。更可贵的是,作者的笔还触到时代风云的变化,反映中国人为了国家和民族前途斗争的历史。
《驴打滚儿》中的宋妈因家境窘迫,不得不忍痛扔下两个孩子到城里当奶娘。在英子家,她用无私的母爱、勤劳的双手和民间的情趣,哺育着娇小的孩子。她省吃俭用,一到年底,便把攒下的血汗钱交给前来探望的丈夫“黄板儿牙”。但嗜赌成性的丈夫先卖掉幼女,大儿子后来又溺水而死。宋妈的悲惨命运无疑是中国广大农村劳动妇女凄惨生活的真实写照。
3.7 平凡的故事,不平凡的生活哲学
林海音笔下没有惊天动地的故事,她写的都是身边事,都是平淡无奇的,她却能对这些平淡的日常生活作出不平淡的处理,寓深意于质朴之中。就如《我们看海去》叙述的是一个小偷的故事。他为了生活,为了养活瞎眼的老母亲,为了供年年考第一的弟弟读书,迫于无奈,铤而走险干偷窃,以致被捉拿归案,结局可悲,在某种程度上揭露了社会的畸形现象。《爸爸的花儿落了》倾注作者对过早离开人世的父亲的挚爱和教诲,牵出对成长的复杂心情,情节感人肺腑。英子的爸爸在临终时给她的教诲:“无论什么困难的事,只要硬着头皮去做,就闯过去了!”这句话留给英子及读者最珍贵的生活哲学。作者正是从这些人们司空见惯的人和事中,发掘出人性的美。
3.8 永远的英子
德国诗人海涅说过:“一个伟大的作家,他的笔往往是超出他灵魂以外的东西。”林海音的《城南旧事》在读时只觉得是个不经意的小故事,但读后的震撼很大。她的写作技巧很自然,隐藏在不经意的、不自觉的、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文风里,这与她的性格为人是一脉相承的。她率真、直接,给人一种家庭主妇的温暖感觉,就像她的文字,是直抒胸臆。在她的作品里,从没有刻意的技巧性东西的痕迹,而是舒缓自然,像一条小溪流,晶莹,明亮,澄澈,读者能听到它的响动,它舒舒缓缓地就流出来了,带给你清新、爽朗、温馨和豁达。
一个作家的作品如果仅仅反映某个时代的问题,他只能是那个时代的作家。一个作家能不能立足长远,与他的作品能否超越时代背景有关。林海音的《城南旧事》写出了人类命运共通的东西,是超越时代的,也是经得起时间磨砺的。林海音也因为《城南旧事》而成了永远的英子!
“收集在这里的几篇故事,是有连贯性的,读者们别问我哪是真是假,我只要读者分享我一点缅怀童年的心情。每个人的童年不都是这样的愚马矣而神圣吗?” ~林海音
~~杨靖耀老师
育华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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